而且连回门这么大的事，姑爷都没跟来！
况且她的朵姐儿一回府便去了祠堂下跪，这都跪了两三个时辰了！人要是跪坏了怎么办？她就算现在没有诰命，那也是身份尊贵的将军夫人！
不过五老太太再理直气壮，最终却也没敢进祠堂凑热闹。
祠堂里，七夫人掩着唇，面色憔悴眼眶通红，她的身后跪着四小姐陆锦朵。
“棠姐儿，七婶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七婶求你，看在你七叔的份上，饶过你四姐姐好不好？你若是不松口，你四姐可就死定了！”
锦棠没有说话，看着态度强硬，要将陆锦朵浸猪笼的族中长辈们，知道他们这么做无非是在表态，在告诉她，父亲这个族长病危，他们没有忙着站队，还是站在他们大房这边。
不过他们未尝不是在给自己交代的同时试探。若是父亲真的病危，大房式微，就该态度暧昧，就坡下驴，留足了情面和后路。
所以他们才要过问她的意见。
不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甚至牵连到陆家的信誉名声，又岂是她一个作为小辈的女子能做主的？
季家没让陆家难堪，不代表她没有自知之明。
七夫人真的吓到了，再顾不得最后的那一点侥幸和脸面，哭道：“七婶求你，七婶给你跪下了，好不好？”
锦棠垂眸看着七夫人，面上毫无波澜。
族中长老们互相交换了几次眼神，都没有说话，寂静的祠堂一时间只剩下七夫人痛哭的声音。
萧氏皱了皱眉，低声责备：“锦娘，这话我不该说，但你七婶都已经给你跪下了，你还不松口吗？况且，长辈如此你竟然无动于衷，传出去，叫人怎么说？”
锦棠侧过头，对上萧氏那双严厉中带着指责的眸子忽然笑了，“夫人既觉得有些话不该说，那以后还是最好不要再说出口的好。”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祠堂里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萧氏一噎，难以置信的看过去，锦棠却不再看她，只是嘴边似乎还带着讥讽的弧度，让她仿佛被打了耳光之后被人围观，再羞愤丢脸却只能咬牙恼怒。
陆崇清难得疾言厉色，看着锦棠的目光带着上位者的审视：“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样的目光下，就算是陆大老爷面对也会觉得有压力，锦棠沉默了半晌，抬起头坦荡荡的看回去，“老祖宗，这样不对。”
那双眼睛，干净，明澈，幽深，像是一口就算是盛夏也仍带着寒意的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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