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帝听到“何家”二字沉思片刻,终叹了口气,无奈道,“无怀先生高士之见,朕终不能有所反驳,清岩,恐怕这次你还是得留在定安了。”
雍明之听从雍黎的请求避开南方,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反对雍黎去南方,甚至可能还给了雍黎某些方面的消息支持。
而他去陈国避开上璋,若非只是如往日探寻游览,便是他预测到定安将有风波,而这风波不是璟王府能置身其中的。
若非成安帝明旨下达以及雍黎近十年内心执念,璟王府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回定安的,而目前最好的办法便是雍黎去南方,雍寒山避回封地边境,或者坚定在成安帝这一侧。
雍寒山终究不放心雍黎,虽他心里明白,处理南方一事雍黎是最合适的人选,更何况比起定安,也许南方会更安全一点。
“方才阿箬送了牛乳茶来,凤归,你先到内殿歇歇稍待片刻,我与你父王有话说。”成安帝注意道雍寒山神色,他其实本比雍寒山更不希望让雍黎去南方,不放心只是次要,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原本的打算中雍黎留在定安或许会有更大的作用。
比如,动乱之中的变数,或者退路。
但是,雍老先生和云老先生的态度和建议,哪怕只是有意无意的一丝提点或者警告,他都不得不考虑。
雍黎看他二人一眼,也不点破,起身自去了内殿。
“云老与父王在此事上的态度不谋而合,他二人虽未直接表明,但云老先生年前的提醒,以及父王不动声色的指引,无不意味着南方之事并不简单。陛下目及大局,必然不会不考虑他二人意见,但是对于阿黎,她终究年幼,即便所历较同龄人甚多,但终究不可能万事周全,还请陛下多加考虑。”
雍寒山眉头微蹙,神色严肃。
而成安帝却微微一笑,往后微仰斜靠着椅子看雍寒山,微有些懒散的意思来,他道,“南方情势急迫,定安局势比之南方亦有过之而无不及,除非你把她送回华阳或者平皋,但是以凤归的性子,她既然回来了,你觉得她会愿意?”
“我不说其他,我向来纵着她,最终这次也不会例外,但是至少她身边要有得力的人。虽说南方会比定安安稳,但局势发展谁又能看得一清二楚?我不可能让她孤立无援,独自冒险。”
“正如你所想,我也是这般考虑的,我安排了安鹤翼往澍州去,有他明面上处理相关事宜,阿黎会轻松些。”成安帝拍拍他的肩,“你放心,朕也不会让阿黎犯险。”
“方才阿黎提到何家,是昌王岳家的那个何家?”雍寒山问。
“可不是,澍州的何家,除了这个还能有哪个?”成安帝解释,“之前和阿黎提到,我让安鹤翼去澍州,就是为了压制何家,阿黎若去有不会孤立无援,甚至安鹤翼还需她的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