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岑将她搁在一旁的盘中拖过去,也拿了一块糕吃,“合着你见着我便只是觉得我可能给你带些消息?”
雍黎回看过去一个“不然呢”的疑问的眼神,却只道,“你别跟我打什么哑谜了,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磨蹭,说些废话。”
谢岑听她这话,笑开了,心道,这家伙果然是个太过明白的,似乎什么事儿都能料得准确无比。
“你这性子,真是不讨喜,随便一句话也能怼的人哑口无言。”谢岑嘴上这么说,心下却道,就是喜欢你这不讨喜的性子,将身边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们都怼走才是最好。
雍黎瞥他一眼,不想理他。
谢岑却道,“方才我的属下在西城门附近的野巷里拦截住了一个人,当下已经控制住了,你猜是谁?”
“哦?”雍黎并没什么兴趣,不过想着他既然专门跑过来一趟,他说的那人肯定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男的?女的?”
“女子。”谢岑道。
雍黎来了点兴趣,看向他,又问,“我认识?”
“你自然是认识的。”谢岑道,“不过同为女子,她是远比不上你的。先不说能力手段,便是容貌,那女子虽有风情姿容不俗,但也难得你一二。”
谢岑这两句马屁一样的夸赞来得实在有些突兀,雍黎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对他突然的画风大变有些不适应。
谢岑却只笑道,“你只管猜,猜对了我带你去见她。”
“我猜陈国和婉公主沈妤。”
雍黎这个猜测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算确定,即便昨日刺杀事件发生之后,死了的那个或许并不是真正的沈妤,但雍黎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中秋那天夜里,在灵桂宫外的小花园里与许儋私会的那个女子,才是真正的和婉公主沈妤。
不过雍黎想不明白的是,这两个真假公主为什么同时都随使团一起进宫赴宴来了?操控着这一切的背后那人,便不怕这二人同时出现引得他人怀疑?而有时谁以如此天衣无缝的手段,控制着两人?
而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若谢岑所说的那女子真的是沈妤,那中秋宫宴之后宫中守备更加森严,陈国使团未曾离宫,及至此日又闹出一场刺杀之事。这两次刺杀一出,宫中防卫定然是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的,那么这个真正的沈妤又是如何躲开满宫森严的防卫出现在西城门附近的呢?
“你猜得不错,确实是沈妤。”谢岑道,“听你语气如此笃定,你便没有一点怀疑的地方?”
“怎会没有?我最想不通的地方便是她是如何出宫的。”雍黎道。
“也许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进过宫呢?”
谢岑轻飘飘的一句话几乎立刻就打破了雍黎心中原有的想法,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宫中那两个顶着沈妤一模一样地那张脸地女子,都不是真正地沈妤?”
她有些被自己地猜测吓到了,这世界之大还当真是无奇不有,有一个冒牌货已经能产生很多变数了,再多一个又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变数正在暗中悄然进行着。
而这些变数,正如暗中悄悄伸出的触角,招摇着诡异的姿势,一点点地靠近,一点点地将原本已经万分错乱的局面,更添加得几分诡秘。
雍黎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有事情渐渐地脱离了控制,开始走向一个她的布局中未曾考虑过的方向。
“是的,我确定。我虽知道陈使团中有人在使着些手段,那些真真假假的事情也确实不少,也发现了这两日宫中的异样,大约猜测到陈国应该是有人在宫中做了什么事情。不过我承认,贵国宫城戒备排查之森严,便是我也不能探查到具体的发生了何事,但我肯定宫中这些许多不同寻常之处,必然与陈国有关。而陈使团中的所有的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不合常理之处,都有可能与宫中发生的事情有关。”
谢岑的所有推测都十分合理,这些推测虽然听起来都显得十分模棱两可,但却几乎句句都猜测到了点子上。
“你的眼线可真不少。”雍黎冷哼一声,“心眼也多。”
“你的事,自然要多留意一些。”谢岑却对她的那点小恼火完全不放在心上,态度很是自然,语气也很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