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玲看到这张分析表有些意外，直营店铺的进场数据都在她的脑子里，粗略的计算后倒是认同这张分析表，只是不会有这么精确。而没有落到纸面上的对比图，大约也不会有这样的说服力。
看来流程管理部单拎出来后，这个姜竹西并没有打算与中国大区维持过去的相处模式－－总部给了她身份和权利，她这是打算好好用起来了......
“那么，规则清晰的城市的合作成功率、产品进柜的天数与规则模糊的城市，有什么不同？”杜曼玲淡淡问道。
“……Sorry，我没有看这个数据。”姜竹西的脸色不禁一变，但又立即说道：“好的，我再去梳理一下。”
“不用了。”杜曼玲淡淡说道：“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也不必苛求完美。一个优秀的销售自然懂得如何在遵守规则与确保效率之间做选择，除了Mike，我对我的团队都很有信心。”
姜竹西张了张嘴，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忍不住笑了：“Amanda，我面对你太紧张了。”
“难道应该是轻松的吗？”杜曼玲反问。
“我以为我的准备很充分。”姜竹西说道。
“你在乎的、和销售在乎的不一样，但公司是业务第一，你可懂？”杜曼玲轻扬起眉头，一脸朗然的笑容，自信又嚣张。
“……但我必须有自己的立场。哪怕有一天被牺牲掉，我宁愿是上头的利益之争、给我的莫须有结果，我也能接受。但我不接受用专业向销售妥协。就像你教训Mike的，专业的人，在任何时候都要有自己的态度。”姜竹西缓缓说道。
“有道理，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杜曼玲轻挑了下眉梢，微微笑笑，在面对她时，脾气比面对Mike时要好许多。
“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姜竹西冷声说道。
“张敏儿有没有请你去敏行？”杜曼玲突然问道。
“我和黎路恋爱，和张董并不熟。”姜竹西微微皱了下眉头，一脸不悦地应道。
“她如果对你有想法，还会管你和她熟不熟吗？”杜曼玲轻笑着说道：“Janie，我提醒你，咱们外企再不好，你说坚持专业优先，就算有损我业务效率，我也还是欣赏你。但在民营企业，你会被笑话的。”
“我在S&P也被你笑话。是谁说我有见识无胆识的呢？”姜竹西轻哼着说道。
“明明一句双关语，偏只看到我损你的那句。你对我到底是有多在意呢？”杜曼玲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我26岁、你46岁，我敬你、悚你、紧张你，我不觉得丢脸。”姜竹西说着扯过她手边的程序图，指了指下面签名的地方，示意她签字。
“把自己当小孩子吗？”杜曼玲也不以为忤，拿了笔在一级经销商进柜管理程序上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