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运气一向不错，希望这次也是。”姜竹西沉然而笑，拖了行李箱快步往外走去。在走到门口时，又似想到什么，回头对杜曼玲说道：“对了，我先回办公室找你，也是想和你说：我们外企在中国的价值，除了增加城市商业资本流动、解决就业、增加税收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成为民营企业的标准和助力。”
“哦？”杜曼玲的眸色微动，却不接话。
“你懂的，我只是向你表个态，中国公司对市政项目的参与，我全部无条件支持。”姜竹西轻挑了下眉梢，拉着行李箱转身继续大步往外走去。
“Gavin……”
“在中国的价值......”
杜曼玲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想着Gavin对姜竹西的提点，是否隐藏着总部对中国公司、对她的一些想法......
“黎路？”姜竹西拖着行李箱下楼后，便看见黎路正从车里走出来。
“你好像对我不太有信心？”黎路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她面前后，缓缓张开了双臂。
“我看到潘氏的新闻了。”姜竹西叹息着说道。
“嗯。”黎路伸臂用力的拥抱了一下姜竹西后，便揽着她边往车边走边说道：“果然是潘立举报了工厂，工厂的秦厂长也顺手举报了潘氏。因为原辅料供应链的项目是市级项目，所以工厂那边也不敢太过分，只让敏行撤回了四分之一的处理量。我们扩大了备储车间作为污水备存缓冲。”
“工厂那边还是不增加设备吗？”上车后，姜竹西看着黎路问道：“所以回撤的定单他还是做不了吧？而且，董事长原本就是从国际品牌开始做的，她都能为了成本而忽略环保，其它从摆地摊、做大批发创业的老板，可以想像被回撤的污水会怎么处理了......”
“我们现在只能顾到自己。”黎路轻声说道。
“也是......”姜竹西无奈地点头。
如果她只是听说地下排污的事，可能会如杜曼玲一样去理解民营企业先求生存、再求规范的发展路径。但她在见过那片围栏之下寸草不生、还有偶尔撞进来的小动物的尸体时，就觉得心里难受。
再想想污水处理工厂打着集中处理的幌子，却给城市制造了更大的污染，心里不仅是难受，而且还愤怒。
但她......也无能为力。
敏行再有社会责任，现在的能力也仅能自保而已。而且扩大备储车间后被临时储存起来的污水，也还没有找到适合的处理渠道……
她懂得张敏儿的难，却又无法看到更糟糕的事情，在更大范围里继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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