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爸气的。”张敏儿轻哼着说道：“不去休息，那我对你说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好。”黎路拧上瓶盖，走到靠窗的小会议桌前坐下，然后拿出手机边拔姜竹西的电话，边对张敏儿说道：“让竹西也上来吧。”
张敏儿也不阻止他，而且在樊霄抱着电脑过来，说是稿子已经改好，请姜竹西看时，她也不阻止，还让他直接联系姜竹西。就像刚才呵斥姜竹西不要再管敏行事的人，不是她一样……
＊
“不在公司？”
“我在董事长办公室看到你的电脑和大衣了。”
“已经走了......”
电话那边姜竹西连个理由都没找，语气平常得让人觉得有种被低气压/压住的沉闷感。
黎路扭头一脸疑问地看向张敏儿，她却在专心与樊霄说话，并不理会他。
黎路的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回过头去继续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和董事长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晚上回家我们再说。”
“姜小姐走了吗？”
“是走到车间去了、还是离开公司了？”
樊霄捡了个耳朵，听到黎路说姜竹西走了，当下端着电脑走到黎路身边，看着他问道：“刚才是说姜小姐走了吗？”
“是啊，她公司有事先回去了，你有事找她？”黎路点头。
“姜小姐说下午2点才走的......我这里有文件需要她看看。”樊霄转身看向张敏儿问道：“或者让黎路看？”
“你给姜小姐发邮件不会吗？”张敏儿皱着眉头说道：“你给她发个邮件，再打电话提醒她看。”
“她电脑在这里。”黎路提醒说道。
“手机收邮件很难吗？”张敏儿走到黎路对面，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好的，我这就去发。”樊霄总觉得这母子两人、不对，还有姜竹西之间的氛围有些僵，反不如只有张敏儿和姜竹西两个人的时候和谐。
他心里有些纳闷，但这念头也只是在脑子里闪了一下，他现在也没那闲功夫去管他们婆媳、母子的事。
“先说环监处这事吧。”黎路看着张敏儿说道。
“公司之前的指标你是知道的，那些畸形的东西你根本说不清它是长在哪里的、致畸的原因科学也不能给出精确的答案，所以只要咱们存在往地下排超标的污水、被污水泡过的地面仍然存在指标变异，举报人说的所有一切，都可以视作证据。”
张敏儿沉声说道：
“所以现在做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准备。”
“公司将你我之间在废水处理方面争执的事实公布出去，我以品牌升级规划为由，将污水处理项目分为三个阶段，中间因为吴厂长的拒单，才发生重新地下排污事件。”
“这样做目的是：第一，我阻止的理由是与规划的适配度相关，这可以化解一些我的过错；第二，你是个有远见、守规则、有行动力的接班人，我过时的经营思路让企业走错了路，这是我的问题。我现在将企业交给你，敏行还能再次腾飞。让市里和消费者对公司不要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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