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起了庙会的盛况,“南北直隶、东西各省、四面八方,那是人山人海,地下是塞不进一只鞋子,河里是挤不进一只小鱼,人挨着人,船连着船,都是香客赶来膜拜的哩。”
惠姨寻常是关在内宅中,轻易离不得,因而也只听过庙会的盛况,还未亲眼见过,听了历道婆的调唆,心下就有些意动。
就问了南直隶香客出发的日期,合计着等蒲总管过来,再来和他撒娇,求他带自己一趟。
听说蒲总管也要去,历道婆内心大喜,就要自己带的四十个香客跟着蒲总管的船,岂不连路费也给省下了。
说完了拜奶奶庙的盛况,历道婆就关心起惠姨娘的吃喝,一听惠姨娘说起饮食不甚合意,便就故意提起最近新开的陆记糕点铺子。
道是:“百花生日那天刚开的,买的人多,我也去看了一眼,不得不说,做糕点的手艺比得过千万人呢,口味十分独特,吃着爽口鲜香。”
惠姨娘心动,差了仆妇去买回两盒糕点,她是不吃的,让身边的丫鬟试吃,大丫鬟琥珀吃了一口,赞道可口好吃。
那惠姨娘就差人去请糕点铺子的厨子过来。
若不是陆阿灼听了骆信回报,说刘从将碗里的土豆泥送给了老叫花子吃,还跟着老叫花子当了一回乞丐,陆阿灼见到了莫公馆的来人,还真会怀疑是刘从出卖的消息。
万伯母一听是蒲总管的爱妾来请,顿时慌了手脚,就要骆信去学堂给三爷通风报信。
陆阿灼阻止了下来,道是:“你们是见识过我的力气,此番过去怕是要我留在公馆给当厨,我寻个说法脱身即可,不必去惊动三秀。”
“那是个贵人门第,咱们一介布衣,怎的抵抗得了,或许去请了太守夫人出面,来帮三娘子求求情。”万伯母说道。
陆阿灼笑了笑:“真发生事儿,就是太守、蕃台、抚台来了也没区别,谁能大过都堂去呢?”
万伯母更加不放心,“我跟三娘子一起去面见惠姨娘,若是真有事,还能寻个机会出来报信儿。”
饴糖更是寸步不离姑娘一步,心道失算了,早在知道蒲总管的小妾下来府城就该去信跟甯公公汇报一声才对。
“可我们哪里会料到,惠姨娘和姑娘牵扯上关系呢,毕竟姑娘是新开的食铺,与府城百年老字号对比,是籍籍无名的人士。
当初咱们就该请甯公公过来吃喜酒,好震慑那些一等无眼小人。”
饴糖唉声叹气,字字入了陆阿灼的耳中,她反而劝饴糖放宽心,“太监和文武官员不来往,甯公公没必要替咱们出这个面,况且我也不想别人过于关注咱们和甯公公的关系。”
见饴糖一脸不能理解的小表情,陆阿灼叹道:“三秀以后是要走科举之路,是要当官的,他若是和太监关系亲密,必定要遭文官的忌惮,恐惹清要误会他结党营私,这可是大罪。”
饴糖张了张嘴,突然有些郁闷,嘟嚷道:“难怪姑爷一直想将我送回甯公公身边去。”
陆阿灼让她安心待自己身边就是。
“我不同意,三秀也奈何不了我,你的来历,李臬台、沈太守、杨县令多半是得知了,他们也没说什么就是。”
而这批人,恰恰都是清要派。
说到李臬台,饴糖方才稍稍大安,这位大人没间断过对姑爷的关注,倘若真遇着事儿,是不会袖手旁观。
“上回姑爷帮着李臬台去抓捕盗寇,说是功劳已报朝廷了,怎的一年了,朝廷奖励还没下来呢?”
陆阿灼扯了扯嘴角,冷笑:“别想了,国库空得连老鼠都要叹气呢。”
说话间,就来到了莫公馆前,门子进去传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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