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宋代财富。
现代社会就是经济社会,所以对经济方面意犹未尽,如鲠在喉,继续瞎几把扯。
《宋会要辑稿》中,详细记载了大宋各种财务数据,比如北宋神宗熙宁十年总商税前十州府,1. 京畿路东京开封府610861贯。2.两浙路余杭郡杭州183605贯。3.成都府路蜀郡成都府171631贯。4.淮南东路山阳郡楚州113973贯。5.淮南东路广陵郡扬州 97986贯。6.成都府路濛阳郡彭州96321贯。7.河北东路北京魏郡大名府95915贯。8.河北东路景城郡沧州94825贯。9.秦凤路天水郡秦州92658贯。10.京东西路东平郡东平府92523贯。
北宋咸平三年(1000年)中国GDP总量为265.5亿美元 ,人均GDP为450美元,超过当时西欧的400美元,而1870年经过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英国人均GDP为3191美元。 后世虽认为宋朝“积贫积弱”,但宋朝民间的富庶与社会经济的繁荣实远超过盛唐。这个是横向比较。
再从历史来看,汉朝国力强盛,经济更是占全球26%的地位。唐朝达到中国古代封建史高峰,其经济占全球的58%,并且远远拉开了他国的差距;就连第二名的东罗马帝国也只占9% 的地位;像第三名阿拉伯帝国与东罗马差距不大为7% ;第四名古印度也紧随其后。可见唐朝在当时不可一世,经济地位十分显著。宋朝从清明上河图就可以看出盛况,当时的宋朝的GDP占世界的60%以上,是中国占世界GDP比例最高峰。同时,宋朝也是是中国历史上最富有的时代,典型的藏富于民的时代,由于宋朝的纸币的出现和贸易的发展给许多商人带来了丰厚的利益。元朝就一落千丈,成宗大德二年金一万九千两,银六万两,钞三百六十万锭,元朝经济总额大约320亿。GDP占世界比重为28%。明朝万历年时最高经济曾占世界的55%,平均水平为45%,虽然明末期间灾荒战事不断带来经济下滑,好在在明朝中后期时期,江南地区已经恢复,甚至更加发达。清朝经济占世界GDP在35%-10%之间,1840年后的经济更加大幅度衰退,被侵略后大量白银用于赔款并外流,造成整个国力迅速跌落,从康熙乾隆嘉庆的35%最高峰跌至不足10%。这个是纵向比较。
宋代财富是惊人的庞大,这个结论也是不容置疑的。中国历代都是鄙商的,而宋在人口与地盘上都不占上风,只是在历来的鄙商主义上稍稍开了个口子,不对商人进行敲骨吸髓的压榨,社会财富就把所有的盛世抛在脑后,这一结论同样十分惊人。(权力与资本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权力一定要把资本打倒在地,又有什么好结果呢?)
其二,经济本质。
之前谈完过货币,再谈谈我对经济的看法。由于我们从小都受过马教的荼毒,所以有时看问题很明显的事实会被带偏。(比如贫富差距,潜意识都会把它当成一个罪恶的东西,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社会现实,谁因谁果还不确定哩,正如资本与劳动力,谁剥削谁还不一定哩。只在周期律的中国,贫富差距常被拿来作为底层造反缘由的替罪羊;而马教则是拿贫富差距作为挑拨社会各阶层的工具。所以说,马教与崇尚造反的中国,还正是天作之合呢。)
经济的本质,我以为,不管是一个人,一家公司,还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无非就是收支的动态平衡。正如会计做账,一边是收入,一边是支出,清清楚楚。但是,中国自古的理解就与其他人不同,所以在这种问题上,至今扯皮不断,至今会计制度与世界主流还是无法兼容的,这也算是中国国情吧。
而中间的那条平衡线,即社会总收支的平衡,或曰财富与债务的平衡,用个术语来说,就是所谓“出清”。出清虽然是我们追求的目标,但也不是社会处于出清状态越久越好。就如医院里心脏起搏线,真成一直线那这个人也就完了。最好的结果是围绕中间线不停地上下搏动。
而我们人类在治理经济的过程中,其实已经渐渐搞混了目标与追求。往往因为在经济过热时降温、经济低迷时刺激,便以为中间这个状态是最好的。这不可么买椟还珠嘛。事实上,中间线是有吸引作用的,即经济越远离中间线,越受到回中间线的力。所以,我个人是主张经济线自由波动的。既然这根线不可能脱离中间线永远向着某个方向延伸而去,那么我们人为地让它想着中间方向回归有什么意义呢?它迟早是会回到中间线的呀。从这个意义上讲,经济自有其规律,外力试图修正,多半是吃力不讨好的。
是的,您看出来了,我是个哈耶克主义者。而我们中国,实际上是离自由经济最远的一种体系。自古集权官山海体制自不必说,到了近现代以后,再搞什么帝王专制也说不过去了,就引进最适合弄权、最远离制衡的马教主义;待马教臭大街了之后,又开始搞凯恩斯主义,反正就是不可放弃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
国家或曰政府要管住商业,说实话就是要攥住钱袋子。然后通过什么“纳税是公民应尽义务”之类似是而非的话,(这句话有法理依据吗?义务不是你规定了别人就必须遵守的。起码权利、义务,得有个契约吧。)把民众财富撷为己有。而一个权力来收税,既作裁判员,又作运动员,他的多收冲动是不可能抑制的。这也是近几年经济下滑,gdp增速放缓,而财税连创新高、加倍增长的原因。
按社会契约论,税赋不过是民众雇佣政府为自己服务的酬金而已。哪有员工拿工资拿多少,由自己说了算的?雇主还不能说不?往深了也不多说了,反正在中国,以纳税为理由说事,我想很多人是不服气的。从根本上说,在中国体制下大家是一种心知肚明的关系,民众假装政府收税的合理性,政府假装民众交税的自觉性,得了。还当真了,切!
再则,选择性执法也是个问题。比无法可依头疼的是有法不依,比有法不依头疼的是有时依有时不依。选择性执法彰显了权力的狂妄与控制欲,明显是有压制别人低头的意味,“谁不从我,我就搞谁,”这个不但使人怀疑体制的漏洞,还使人认识的当权者的人品。
现在中国经济不好,以前常说的中等收入陷阱,现在看起来不够装逼,是不大说了。搞文科的喜欢说一个“内卷化”装逼;搞经济的喜欢说一个“明斯基”装逼。其实真要下降,那是任何方法也都是没有办法的,或者说不让它下降危害更大。一天到晚怕经济危机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岁月有寒暑四级,这是自然规律,一定要把时光固定在春天,正如医院里心脏起搏线成一条线,这还好得了么。
深渊也没什么可怕的,走向深渊那一段才可怕。利空出尽即利好。谷底后任何一个方向都是上升,有什么可怕的?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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