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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众神之齿/我要你活着(2 / 2)

贝伦反常地没有反抗,只是拿手臂护住头部。凯特刚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赶紧扑过来,想要拉开两人:“停下,你在干什么!他不是帮我们做了很多事情了吗?”

“滚开,你这个荡妇!”男人扭身给了自己妻子一肘子,手肘撞在了凯特的颧骨上,很快就发红泛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多久没见过年轻男人了?”

“你竟敢这样说我……”凯特头晕目眩,跪倒在地上捂住脸颊呜呜哭泣。贝伦见状猛然直起上身,旅店老板那佝偻的身段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力道,立刻翻倒在地。

贝伦紧皱起眉头,拳头在肩膀边停了一会才狠狠地打下去,旅店老板感觉自己的头骨都被砸凹了一样,手脚变得僵直。凯特又一声尖叫,冲过来撞开贝伦,但贝伦只是摇晃了一下,趔趄着走开几步。

“亲爱的?亲爱的!”凯特抓着丈夫的身体摇晃了半天,后者没有任何反应,伸直的手脚怎么掰也掰不下去。她的颧骨开始肿胀,眼泪从患处划过。“求你滚吧,都是我的错……”

贝伦缓缓后退,后背碰到了旅馆的木门。他转身离开,身后还传出凄厉的哭声,直到木门自己吱呀呀地关上。

穿着麻布衣服的贝伦无法忍受寒冷,他往有火光的地方走,结果发现征粮的那些鸦卫士兵还没有离开,他们在告示板上张贴告示。三个村民出来看,不过他们看不懂告示上的字,只能等士兵开口解释。

“挪尔威庄园内的瓦莱泽将军正在招募医生。”士兵冒着风雪喊道,“这名医生需要懂得治疗骨伤,他和举荐者都会得到二十枚铜币,或者两枚银币。”

在场所有人都不会比贝伦更加了解瓦莱泽将军的伤势,他摸过那条软绵绵的手臂,现在瓦莱泽需要的是截肢手术。村民里没有会医术的,两枚银币很诱人,但没人敢去冒领,所以他们听完告示便散开了。

贝伦离开告示牌,从别人家的外墙上拿走火把和一条狼皮,那狼皮很新,上面还连着一丝丝肉。

截肢手术需要的东西不多,大概就是一把锯子和一些绷带,这些东西庄园里都有,但贝伦径直走向了远处的森林。他在树林深处找到了罂粟花,贝伦见过红色的和黄色的、偶尔也有紫色的罂粟,但像雪一样白的还是第一次,几乎和北地融为一体。

年轻人采摘了一个花苞,接着风雪又开始变得狂暴,没办法继续寻找了。他裹紧狼皮躲在树丛里,闭上眼睛期盼大雪停息,如果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他就不会再有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所幸大雪在临近夜晚的时候停了。贝伦从积雪里跳出来,不停搓自己的手臂,一边收集树枝。他颤抖着把两颗石子捏在手心,对准树枝堆打了个响指,他好像有一种魔力,可以把世间所有普通的石头变成燧石,一团火苗就这样燃烧起来了。

稍微暖和了一些后,贝伦开始在周围继续寻找罂粟,却发现这并不好找。截断整条手臂可不是玩笑,他需要大量罂粟,除此之外,还要薄荷等作解药——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贝伦在找的时候总是念念叨叨,就像是个背菜单的酒侍。

白色的罂粟花像雪绒一样娇美,光是看着就让人失神,鸦卫人说它的味道和别地的不同。贝伦偷偷舔了一下,只尝到自然的味道:略苦,还有些许清香。

薄荷在鸦卫更不好找,贝伦浪费了一天都没有发现半片叶子,不知不觉远离了树林,挪尔威庄园近在眼前。他已经耽误许久,只好放弃原来的计划,从庄园的西南面入内。

庄园的西南门很小,完全没有大闸门那样威风,看守也很懒散,贝伦很容易就进去了。庄园内除了巨大的主堡和几户人家,也没有什么漂亮房子,农田里种的都是枯黄的冻麦。

贝伦走入住区,希望能独自找到瓦莱泽的住处,但他失败了。最后他只能走向告示牌,对士兵指了指那张瓦莱泽的征召,好像在说“嘿,我是个医生”。

士兵上下打量他,不敢相信他是医生:“如果你不想要舌头,就尽管和我来吧。”

贝伦跟着士兵走到主堡旁边的一栋二层铁房子,后者敲响木门:“夫人,您找的医生来了。”

前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她眼眶发红,这让贝伦想到了凯特。夫人看了一眼贝伦,显然她之前刚刚哭过,鼻子都塞住了。“很抱歉,这位大夫,我的丈夫温斯顿·瓦莱泽已经被人送去鸦卫城了。”

“鸦卫城?”贝伦上前一步,“哪里?”

年轻人的急切显然吓到了瓦莱泽夫人,但她闪烁着目光,不敢看贝伦。“鸦卫城就在圣徒山上,您不知道吗。请您到屋里坐一坐,我看您是走了很长一趟路,不是吗?”

士兵闻言一躬身:“我的使命完成了,告辞,夫人。”他刚想离开,又突然顿住,抬头朝瓦莱泽夫人道:“关于将军和公爵之间的事……我很抱歉。我出生得晚,不知道将军的事,但我愿意相信他,他不是会撒谎的人。”

“谢谢你,孩子。”夫人的眼眶更红了,“快回你的岗位吧,公爵需要你。”

瓦莱泽夫人拉着贝伦进屋,但贝伦从她手中抽离,急急地走到她面前,把他收集到的罂粟花展示给她看。“瓦莱泽,在哪里?我要,救,治疗他!”

夫人关上房门,双肩像被狂风摧残的花朵一样猛烈颤抖,背着贝伦呜呜痛苦。“挪尔威公爵让人把他抬去鸦卫城,这是一条极远的路,再快的马也要奔上两天!温斯顿被人推车的时候,那条手臂已经,已经——哦,圣主啊!”

夫人撑着桌子不停哽咽,随时都会晕倒一样,贝伦扶着她坐在椅子上,他看到客厅的墙上挂着夫人和瓦莱泽的半身画,论谁见了都会觉得害羞,又偏偏对着房门。

“您一定是温斯顿的朋友,”瓦莱泽夫人不顾身份地抓住贝伦,“求您救救他,否则他一定会死在路上……他今年都四十四岁了。”

贝伦望着那双绝望的眼睛,忽然挺起心膛,没人会在这个瞬间认为他是个疯子。“我,救瓦莱泽,一定!”

贝伦穿上瓦莱泽家的盔甲,怀揣绷带和珍贵的薄荷叶,还领了一匹特别漂亮的白马。这匹马肌肉健壮,甚至线条分明,吐气声强劲有力,瓦莱泽夫人走近的时候,它竟然低头下去。夫人在它耳边嗫嚅几句,它就走向贝伦身旁,把贝伦吓得瞪大了眼睛。

“这很不可思议,不是吗。”夫人拍了拍马背,“他叫涅尔,温斯顿的战马都叫这个名字,但他还没有上过战场。我希望你能骑着他去找温斯顿。”

贝伦点点头,就要跨上涅尔出发,但瓦莱泽夫人似乎还有嘱托不完的话。她拍了拍马背上的一个袋子,袋子里立刻发出钱币特有的碰撞声。“这里一共是四十枚金币,我能拿出来的钱就是那么多,哦,还有干粮在另一边的袋子里。求你了,大夫,无论如何都要让温斯顿活下来!”

贝伦抿紧嘴唇,一勒缰绳,离开挪尔威庄园。

瓦莱泽夫人擦了擦眼泪,朝贝伦离开的方向挥舞手绢,然后转身过去,一共有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严阵以待。

此时,贝伦刚离开庄园,在路旁看到一名鸦卫士兵牵着坐骑在等他。此人就是带他去瓦莱泽宅邸的那一位,贝伦对他并不反感。

“您好,大夫,这是我们今天第二次见面。”士兵翻身上马,“我将带您前去鸦卫,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会在圣徒山山脚遇到将军。”

两人刚要一同出发,一支箭矢斜斜落下,扎进马蹄边的雪堆里。贝伦回头看去,发现挪尔威公爵竟然现在墙头,身旁有好几名弓箭手。

“我都听到了!”挪尔威叫得声嘶力竭:“谁允许你们去找那个骗子了?给我去死!”

贝伦和士兵对视一眼,立刻纵马往远离庄园的方向奔去,箭矢只能射住他们的影子。挪尔威气得直跺脚,走下墙头又去看庄园里,瓦莱泽宅邸已经被团团包围。

“夫人,请您三思。”一名鸦卫将军在屋子外面喊道,“想想格雷格·肯特的下场,谁都不想成为叛徒,对吗?”

“我们忠于鸦卫,我已经不想把这种话再挂在嘴边了!”瓦莱泽夫人站在床边,声音里带着哭腔,还有男孩的哭声传出来。“公爵大人,您的父亲曾经是那么相信我的丈夫……”

“不,要,提,他!”挪尔威每跳一下就蹦一个字出来,“你说够了没有?给我点火!”

当瓦莱泽宅邸冒浓浓黑烟的时候,贝伦正在头也不回地往西北方向赶路。两人在风雪之中默契地闭口不语,马蹄声踏碎雪块。他们走的路大多是山路,地势不断升高,身后的景色被树木遮掩,很快就被墨绿色环绕,鸦卫士兵对路很熟悉,能一边纵马一边回头为贝伦指引方向。

是夜,两人来到一座庄园,被那里的守卫喊停。如果瓦莱泽一行走的也是大路,那么他们也会经过此地。所以士兵上前询问守卫:“瓦莱泽将军是否有经过这里?”

“我看到他了,”守卫道,“他不让我们大人接待,执意要去鸦卫城。”

那些士兵本可以把瓦莱泽随便扔在哪个雪堆里了事,这显然是在羞辱他。士兵咬牙道谢,然后准备继续赶路。

贝伦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这么一直跟着,最后两人在前后都没有人烟的地方停下来,随便生火休息。

天空中愁云不展,雪花旋转着落向地面,在积攒起来之前就被火堆融化。士兵把用铁杯子烧得滚烫的水递给贝伦:“您不喜欢说话,我看出来了。”

贝伦撇了撇嘴,把铁杯子凑到唇边,立刻烫出一个泡来。他迅速将杯口移开,咿咿呀呀地乱叫。

士兵叹了口气:“或许神智也不大清晰,但请您告诉我,您是真心想要帮助将军的。”

“是的。”

士兵一愣,他本没有期待回应,便会心一笑。

凌晨时分,贝伦从睡梦中醒来,除了篝火已经熄灭,周围一切都没有太大变化。两人继续启程,在两个小时后遇到第二座庄园。同样,庄园守卫拦住了他们,士兵上前询问将军的踪迹。

“瓦莱泽将军?”守卫摇头,“我从未见过将军,否则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

“什么?”士兵上前一步,“你确定吗?将军他身受重伤,非常容易分辨。”

“我都说了,如果见到他,一定会款待。”守卫推开靠自己太近的士兵,并让人盯紧这个有些激动的家伙。

士兵懊恼地甩手:“我们被骗了!一定是上一个庄园的人没有说实话,如果他们看见将军那个样子,绝不可能放他走的!”

贝伦不关心到底谁骗了谁,他只知道瓦莱泽夫人说将军去了鸦卫城,所以他一把抓住士兵领子朝他大吼:“鸦卫城,在哪里?”

“将军很有可能还没到鸦卫城!”士兵推开他,“如果他没有在第一座庄园出现,那他很可能在我们后面!这样,我往我们走过的路回去找,你去鸦卫城如何?”

闻言贝伦放开士兵,翻身上马准备离开。士兵只是告诉他“看着地上有修整痕迹的便是大路”,就再也管不了他了。

贝伦沿着修整过的公道纵马许久,穿过无数矮小分散的小屋,圣徒山宏伟的轮廓已经依稀可见。山脚下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它没有城墙围护,一座座楼房的灯光逸散开来,似乎不愿夜幕降临。大路边上树立着一块小山一样大的大理石块,它被绳子和木桩固定好,几名工匠在周围讨论如何将它雕刻成想要的形状。

贝伦找到了上山的路,那里有一扇和挪尔威庄园很像的大铁门。他仰起脖子看圣徒山,山脊突破了乌云后就再也看不见了,积雪和灰色的山体融合成一只斑驳的巨兽,支撑住人类生存的天地。

鸦卫城的守卫正好看见这个把腰折断也要看一眼山顶的傻子,好心地上前扶住他:“士兵,你从哪里来的?没有见过圣徒山吗。”

贝伦兴奋地摇头,然后才想起自己的使命,赶紧绷起脸皮:“瓦莱泽将军,我找!”

原来是个傻子,士兵笑着想。“瓦莱泽将军在边境的挪尔威庄园,你跑来鸦卫城做什么。”

贝伦急了,但他实在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一个劲地往大门冲。士兵觉得不对劲:“不要往前了!我和你说了,将军不在这里。”

贝伦突然瞪了他一眼,右脚绕过士兵身侧顶住他的脚跟,右手一推将他按倒在地。士兵几乎立刻就倒在地上了,反应过来后爆起粗口,翻身想要站起来,但贝伦就按着他不放:“瓦莱泽,在哪里!”

骚动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注意,他们纷纷上前将两人拉开,贝伦仍不依不饶地蹬踢双脚,所幸抱住他的士兵体格壮实。

被打倒的士兵狼狈地站起来,他因耻辱而分外恼火,朝着贝伦吐口水。“把他扔进地牢里!疯子一个。”

这是贝伦第二次来到底下。鸦卫城的地牢上下贯通,冷风不要命地往里钻,风声像是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贝伦被扒光之后扔进铁栏杆后头,因为只是招惹了守卫,最多挨几顿揍,然后关个几天,就会被放出来了。但心浮气躁的年轻人就是不信邪,他抓着铁栏杆大叫,似乎要和北风一较高下。

狱卒坐在栏杆外的椅子上呵呵笑,他指了指贝伦:“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手再抓一会可就拿不下来了。”

贝伦闻言赶忙把手从铁栏杆上拿开,已经扯下一层皮。没有衣服遮蔽身体,冷风直接窜上来,冻得他直哆嗦,躺在角落稻草堆上,光靠抖都能抖到另一个角落。狱卒只是冷笑,裹紧了披风,把嘴缩在有兽毛的领子里。

为了不让自己冻死,贝伦不停地搓身体,把自己搓成紫红色,然后大口大口呼吸,脑袋像得了疯羊病一样不受控制地摇晃,怪叫在地道里来回响应。

狱卒看惯了这样的囚犯表演,还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熟练,恐怕是个牢房的常客。夜色渐浓,正当他考虑要不要把贝伦扔到更低的牢房时,一排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长柄斧跑入地道,在铁栏杆对面的墙边列成一排。

狱卒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看到一名身穿黑白长裙的女士急匆匆地走来,速度很快,但每一步都确保有一个脚掌紧贴着地面。

“女士——”

狱卒还没有把单词念完,那位女士便凑近他,低低说了一句“王妃驾到”,便转身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狱卒无助地左右转头,两腿抖动的频率和贝伦差不多,如果不是身后有人,他恐怕就要转身逃跑了。

通道入口处,一道炽烈的火光率先出现,寒风竟然暂时停息了。马车在两颗大火球的指引下缓缓进入地道,两名骑士挺直背脊抓着缰绳。白色车厢上和马背上都披着镶金边的白色鸦卫旗,穗状装饰随马儿的行动轻轻摇晃。

直到这一刻,狱卒才猛然领悟“王妃驾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栏杆后头的贝伦还在甩他的大家伙,长裙女士的眼神足以将狱卒杀死。但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狱卒只能期待自己的身体足够挡住乱动的贝伦。

豪华的马车终于在地道正中央停下,站成一排的长斧兵整齐跺脚,下巴微微仰起。

狱卒不敢抬头,他感到有一束目光正从车厢窗户的帘幕后头射出来,刺得他浑身发痒。“王、王妃。”

马车前两颗火球动了一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除了贝伦。贝伦猛地一拍自己的腹肌,眼角忽然闪烁出一抹白色,他转头看去,一匹高大的白马正低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向他上下晃了晃。

贝伦一下就认出了自己的坐骑,他跑到靠近涅尔的那个角落并伸长手臂:“涅尔!”

白色骏马像是听懂了一样,从鼻腔中吐出白气,往前走了两步,让脸能够蹭到贝伦的手。贝伦不停地抚摸光滑的马脸,还踮起脚尖,想要用双手拥抱涅尔的脖子。

“哼嗯……”

白色雕纹的车厢内传出一声轻佻的笑声,所有被贝伦吸走注意的人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视线重新回到车厢窗户下方。帘幕被抖动的火球卷起一角,有意无意地露出车厢主人白皙的脖颈。

“马匹那是您的吗,先生?”

车厢主人的语调似乎带着久别情人的哀怨,但显然贝伦这样的粗糙佣兵和如此豪华的马车不会有任何关联。贝伦先是点头,接着大力摇头:“是我的,也是瓦莱泽将军的。”

“瓦莱泽将军……”

穿长裙的女士上前一步,她的围兜和内衬都是白色的。“是挪尔威公爵的将军,夫人。”

“我想起来了,谢谢你,伊薇。”

听到赞赏的长裙女士低下头,小脸变得通红,双手交握在身前,又倒退至原来的位置。

“如果瓦莱泽将军来了的话,我会派人来通知您的,先生。在此之前,我希望您能注意身体,鸦卫的天气不太适宜如此清凉的打扮。”

骑士甩动缰绳,马车缓缓向前移动,士兵成排离开。涅尔还想留在贝伦身边,但一名侍从过来将他拉走。狱卒刚想松一口气,身后的女士突然抓住他,解开他身上的披风扔给贝伦。贝伦赶紧用披风把自己裹住,蹲在牢房最深处不出来。

狱卒非常生气,但还是要弯腰恭送女士离开,才能进牢房揍贝伦一顿。贝伦不甘示弱,趁机抓住狱卒裤腿之间,用尽全力一捏,杀猪般的叫声差点引发圣徒山雪崩。

时至深夜,贝伦仍然无法入睡,也没有任何力气乱蹦乱跳了。狱卒和士兵在火把下面交头接耳,前者拿出叮当作响的钥匙圈,将关押贝伦的牢房打开。士兵前来拉起倒在地上的贝伦,往他身上裹毛皮毯子。温暖的毛皮让贝伦重新开始颤抖,鼻涕从鼻孔里流出来。

“听说你要找瓦莱泽将军。”那名士兵扛着贝伦往前走,他的声音透露着沉重。“将军的情况很不好,希望你能对他有用。”

贝伦一听到瓦莱泽这个名字,立刻睁开眼睛,他想起自己衣服里的罂粟花和薄荷,紧张地扭动起来:“衣服,衣服!”

士兵皱起眉头:“我不会让你这样就进主堡的,但我们时间不多,不要再让我为难了。”

贝伦以为自己可以拿回自己的衣服,便安分下来。两人从地道里走出,黑色的鸦卫城主堡依傍着圣徒山螺旋向上,墙上一个个方形孔洞如同无数双小眼睛,向贝伦透射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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