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近期她实在忙得很,别的不说,光是每日的练剑,就折磨得她生无可恋了,送回礼一事就忘诸脑后了。
因着第一日伤得惨了些,缦缦给在闺房里躺了半日,好生抹了药又安稳睡了一夜后,第二天寅时准时敲响黎玺的门。
“尊上!!”
因着昨天的教训,她今日格外有耐心,屈起手指在门板上敲了三下后,就退后一步乖巧等待。等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有了细微响动,紧闭的门扉无风自开。
缦缦犹疑一瞬,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瞧了一眼,室内空空如也,想来尊上还在内室梳妆。
她放轻脚步进屋去,坐到椅子上,想了想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刚才一定是脑子抽了,不然怎会想起“梳妆”这个词的?
又等了会儿,黎玺才掀开内室的帷幔走出来。
墨发......黑袍?!!
缦缦倏然站起来,嘴巴微张着,说不出话来。
她认识的人里,魔族的殷启是最喜欢着黑衣的,偶有一日不穿黑衣时,也定是赤中混着黑的衣裳。不过因为他的确适合偏冷的打扮,瞧着不显沉闷,倒别有一番霸气。
黎玺着黑衣,她倒是第一次见。
打眼儿的瞬间,她竟恍然觉得他此时与南晔尊神气质颇像,翩翩白衣时明明是慵懒、矜贵、翩若惊鸿的模样。只不过换了身衣裳,配上清冷的眼神,就是睥睨天地的威慑。
缦缦只在他脸上扫了一眼,便呼吸一紧赶紧撇开眼,内心揣揣地想:明日要不还是别唤尊上起床了吧?自己一人在院中苦练也是可以的。
未等她纠结完,黎玺已系着袖扣往外走,边走边嘱咐她:“我在院中那株蓝花楹树下设了结界,你自去练习。”
缦缦跟在他身后,随着他的动作才注意到他今日穿的竟是套箭袖衣裳。“您穿成这般,是要去打架吧?可以带我去观摩吗?”
黎玺扣好袖子,停下来垂眸看她,嘴角总算有了一丝弧度。
“乖乖练剑,不许偷懒!”
“哦!”缦缦有些失落,知道这就是不能去的意思了。
头顶细软的发丝猛地被人揉了揉,她惊疑地抬起头时,面前已空无一人,只留下熟悉的清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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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个幻境,依旧是那只穷奇。
缦缦能如此断定,是因为昨日自己在它身上划的那几剑犹在,已经结痂。
见着她,穷奇显然也很兴奋,爪子在沙漠里挠了几下,露着凶光的眼里都是嗜血的兴奋。
“呃......”缦缦斟酌了一下措辞,最终只是横起剑,生硬道:“开打吧!”
那穷奇凶兽今日显然不打算放她走了,已经不耐烦一步步走过来,足有几十丈长的翅膀平展,遮天盖地的飞过来。巨幅羽翼下,四爪向前露出锋利的长刺,在烈日下闪着寒光。
“嚯!”缦缦赶紧向后飞掠出几丈远,堪堪躲过直击心口的利爪,暗暗吐了口气。“这是玩命呀!啊!”
话未说完,一侧巨翼又裹着飓风扇过来,缦缦惨叫一声挥剑攻击,仙光闪过,穷奇兽仰天长啸一声,黑灰色的羽毛扑簌簌飞落。
才削了它一角羽翼的缦缦翻滚落地,歪着嘴角坏坏笑起来。“知道疼了吧?!”
穷奇兽停在原地,笼回羽翼后伸出舌头舔着。
缦缦瞅准机会,飞起来提剑直刺他眉心软肉。她拼尽全力,几乎是眨眼间就只剩两三丈远了,那穷奇兽却突然掀开翅膀,大张的巨口隐隐透出火光。
不好!缦缦猛地一扭身子,在空中转了一圈扭转去势,向旁边躲。电光火石间,灼热的火焰擦着她耳边吹过,半边身子都烫得紧。
她就势在沙地里翻滚一周,单腿跪地撑住身子,揉着火燎燎的耳朵怒骂:“小子,你竟敢跟我比玩火!”
缦缦猛地一扔剑,脚一蹬腾空而起的瞬间,一只硕大的雪白凤凰现身于空中。凤凰如雪的羽翼张开,仰头一声嘹亮的凤啼,赤红的火焰自凤嘴中喷薄而出,带着灼烧天地的热浪,直奔穷奇而去。
穷奇兽目光一紧,匆忙间只能合拢羽翼包裹住自己。烈焰倏然而至,搭着黑灰色羽翼的边儿,便立即焦糊味冲天。
“吾命休矣......”
穷奇兽才心如死灰的闭上眼,身前灼热感却顿消,掀开护体的羽翼才发现,沙漠里又空无一人了。
缦缦骤然跌落在树下,有些缓不过神。
摇椅里,不知何时回来的黎玺啄了一口酒,淡淡道:“只许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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