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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轮回赞歌(13)(2 / 2)

骆长亭卡壳了,他想了想,道:“额,我只知道有这个名字的曲子和电影。”

“弟兄们!请你们欢欢喜喜,在人生的旅程上前进,像行星在天空里运行,

像英雄一样快乐地走向胜利。从真理的光芒四射的镜面上,欢乐对于探求者含笑相迎。她给他指点殉道者的道路,领他到美德的险峻的山顶,在阳光闪烁的信仰的山头,可以看到欢乐的大旗飘动。就是从裂开的棺材缝里,也见到她站在天使的合唱队中②。”

荆山玉背诵的这一段《欢乐颂》的节选,与许华年这一段的歌词高度重合。

荆山玉说:“许华年的唱这段的调子跟《欢乐颂》的合奏曲的音律高度重合。”

只是许华年唱这段歌词的时候,调子轻柔了很多。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对于这首曲子的音调,他们都能很轻易的记住。《欢乐颂》这首曲子,作为学生必听曲目,伴随着上课铃和放学铃陪伴学子的脚步来去匆匆,深刻进骨子里的旋律,又怎么可能记不住。

《欢乐颂》是一首宣扬人道主义的颂歌,也是一首自由主义的战歌。许华年借鉴了第五节,歌颂快乐。而《欢乐颂》的第六节‘造物主’③,歌颂的是容忍和宽恕。

她歌颂快乐,却不歌颂容忍和宽恕。

骆长亭思索片刻,斟酌了一番用词,“她这首诗还挺有意思的,中西结合。”

又是《欢乐颂》又是庄周梦蝶④,混乱无序且颠倒的歌曲,曲意不明却又明显的歌词。就像是水照明月雾里看花。

他们能想到的谢世自然也想到了,只是谢世缺少了一部分资料,虽然连蒙带猜也能推测出个大概意思,却找不到最重要的那个点。

在他们思索的时间里,楚乌江和荆山玉两人结伴出去上厕所,回来时手腕上的红丝带却不见了。

被抢了,几个男的围住了她们,拿走了她们的红丝带。楚乌江拉住想要动手的荆山玉,游戏即将开始,她们即需要保存体力也需要活人做饵拖延时间。

争抢红丝带的人,就是被选中的饵。

“给。”骆长亭揭下手腕上绑着的红丝带放到楚乌江的面前,他道,“戴好不要弄丢了。”

楚乌江看着面前的红丝带,问道:“为什么要把红丝带给我呢?”

明明是跟荆山玉的关系更好。

“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们中会有一个人活下来,那这个人一定是荆山玉。”骆长亭的目光与荆山玉错过,与楚乌江相映。

她可是连许华年都称赞过的女孩。

李钰天也摘下了丝带递给了荆山玉,殷衔残的丝带来不及摘也无人可送,只好尴尬的留在手腕上。

时间到了游戏开始。

教室的墙皮逐渐陈旧剥落,时间从过去来到了现在。

许华年站在讲台上,道:“我上次已经告知了诸位这次的游戏是捉迷藏。捉迷藏的规则大家应该是知道的由你们规定选出两个鬼,然后开始游戏。由鬼找到你们,我来杀死你们。”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用你们手里的武器杀死鬼或我来求一条生路。在这个游戏里我虽然杀不死,但我是可以死亡的。杀死鬼或是我的奖励是一条命,抵消被捉住的惩罚。同样也可以在死前找到另一个玩家,将鬼捉住自己的惩罚转移到对方身上。”

“我给你们一分钟讨论出自愿做鬼的两个人选,如果时间到了没人举荐,就由我来选择鬼,我不会告诉你们鬼的身份,但鬼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鬼捉住了五个以上的人,就可以从我的游戏里出去。”

许华年说完便消失在众人面前,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推推搡搡着对方做鬼,只有两个人主动请缨做鬼,不是李钰天和殷衔残,而是鹿韵记的和张毅异的自动请缨做鬼。他们俩自欺欺人看不清情况并不奇怪,所有人都乐得有人当这个出头鸟,包括李钰天两人都没有反对。

不过他们还是象征性争讨了两句,张毅异嘴尖舌利,骆长亭等人自然没有吵赢他。

就这样,这俩人成了“鬼”,而其他人则在许华年的允许下,开始在学校里藏了起来。

李钰天等人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跑去,殷衔残边跑边问李钰天道:“你怎么肯定是他们俩的?”

他们俩之前有打赌,猜哪两个人会自愿做鬼。殷衔残猜的是另外两个人,李钰天猜的是张毅异和鹿韵记。

李钰天道:“我看到的。”

看着“鬼”的方向,殷衔残等人默不作声的对视,眼中皆有一抹深意。

“鬼”哪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当的,既然身为鬼,要在这个地方躲藏一个月,那么对鬼的限制应该和学校的老师一样,成为真正的“鬼”——才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人啊。

让做鬼的人像许华年死之前被那群“鬼”一样充满恐惧和绝望,不然这个游戏有什么意义呢?

许华年选出的鬼是什么,是挑拨人心,是执念太深,是怨气不散,是杀人于无形。

明明这么简单的道理,一叶障目自欺欺人的人却还是存在。

“玩家快躲好,捉迷藏游戏一定要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不然你会被鬼捉住,被我杀死。”许华年的声音在学校响起,传遍整个学校,“快跑吧,往前跑吧,不要轻易停下回头,前面就是你们的生机。”

捉迷藏游戏——

“鬼”寻找玩家抓住,将其淘汰,最后由许华年寻找到他们决定他们的死亡,如果他们反杀,说不定真的会有一线生机。

当然,失败死,胜者活。

待说完最后一个字,许华年把目光转向这两个自动请缨做鬼的人,微笑,歪头道:“成为鬼去寻找你们藏在玩家中的同伴,再去找到那些活着人吧。”

“等等,你在说什么……”

鹿韵记和张逸毅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许华年生生扼断喉咙,成为了被操控的傀儡,听从许华年的命令去寻找他们生前的同伴。

“鬼当然是死人来当了。”许华年丢开手里瘫软的尸体,控制着这俩人的魂魄重新附身回自己的身体,让他们暂时失去死前记忆在这个学校里游荡寻找。

许华年看着远去的鹿韵记,看着这个被诱哄着与鬼魂共舞欢好的姑娘。

私欲被华美动听的语言成甜蜜的剧毒的糖果,谎言和哄骗成了包裹糖果的纸。当一双洁白怯弱的手被一双沟壑交织的手紧紧包裹时,哪怕是剧毒的糖果,也能笑着吃下。

谎言的欺骗撕裂所有人的伪装,露出人皮下的丑恶;伥鬼诱惑出人性的猜忌导致的自相残杀,过去肩并肩前行的旧识站在决定生死的高位……这些可比单纯的虐杀有趣的多。

去找到人心底的最险恶与最肮脏吧,在无数的谎言编织而成的世界里,你还能判定真实的真相,再次将自己的肩膀托付给你曾信赖的伙伴吗?

“毅异哥,你知道他们多在哪里吗?”见周围没有人,鹿韵记兔子般小跑到张毅异身边,紧紧攀着他的肩膀。

他们其实是一对情侣,一对年龄差了十六岁的情侣,一对谈了快三年的情侣。

张毅异今年三十六岁,鹿韵记今年二十岁。鹿韵记在半年前被张毅异拖入了这个吃人的世界,为了活下去,被张毅异哄骗着打扮自己,露出几分姿容,只为得到一丝能活下去的可能。

张毅异忍着恶心,让鹿韵记扒着自己,他看也不看一眼自己的女友,只是道:“乖了,小记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这样黏着我了。而且我们要尽快找到那些人,这样我们才能活着出去。”

鹿韵记乖顺的点点头,她这个样子是张毅异最喜欢的。鹿韵记抿唇,她看着自己的恋人,难以启齿的问他道,“毅异哥,你是不是……嫌弃我脏?”

她本就是小家碧玉的,盛开在阳光下的无忧花朵般美丽的姑娘,纯真无邪的善良在张毅异眼中就是最值得摧残的美丽。

张毅异摸摸鹿韵记的头,轻柔的扒开了鹿韵记紧攀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温柔道:“怎么会呢,那些都是鬼魂,又不能真的碰到你。不过都是逢场作戏,没什么的。还是接受不了的话,就把他们当成我吧。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的那句不知名的话吗?”

鹿韵记说:“自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是彼此的永恒不灭,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只属于我们彼此,无论我们各自曾经历过什么。”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与你相识相知相爱,没有别人。”张毅异捧着鹿韵记的脸颊,深情的凝视着她,呢喃似羽毛般划过心湖,触动沉醉又柔软,“我们是彼此的永恒不灭,我们只属于彼此,无论我们各自曾经历过什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嗯。”

※※※※※※※※※※※※※※※※※※※※

①②③是一整首诗。

德国,席勒著作《欢乐颂》(本来是写了很多介绍的,但是晋江出问题,存不了文,所以那些资料没了。我不是很有耐心的一个人,所以不想再写一遍了)。

②是第五段节选,讲述的是追求快乐。

③第六段节选是‘造物主’,讲述的是宽恕和容忍。

④《庄周梦蝶》这个典故大家都知道,所以我就不再复述这个典故一遍了。

我之前不知道是在某哪个社交平台还是软件上看到了一个《庄周梦蝶》的说法。

大概意思是——庄周梦见蝴蝶,并不是庄周梦蝶或是蝶梦庄周。在三千世界里,蝴蝶是另一个世界里庄周的意识形态,而在庄周的世界里他是一个人的形态,在其他的世界里,庄周可能是一棵树、一颗石头,可能是皇帝,也可能是乞丐……

庄周即是唯一,庄周即是一切。

三千世界即是庄周,庄周即是三千世界。

反正就是这样,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人的思维总是太过发散,喜欢把毫不相干的事情或是人联系在一起。

感谢看到这篇的诸位,也感谢专门来晋江支持我的朋友,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让我坚持把这个世界写了下来。

——

这个垃圾晋江,又不能存稿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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