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朗,如何治水灾呢?”
阿阮:“父皇,我才不要说,他欺负我,让我在课舍外面跪了一早上,你看,我的腿疼…呜呜呜…”
事情到现在也明了了,确实是长孙旦欺负污蔑小朗,长孙谓立刻下令:“那我们罚旦儿抄书如何?别哭了,眼都肿了。”
阿阮抽噎点头,“罚他写十遍、二十遍史记!”
长孙谓转头就对长孙旦说:“听见了吗,还不下去!”
待长孙旦失望难过离开,长孙谓立刻取来纸笔,让阿阮写了一片治水策论,阿阮还以为能口述,谁知道还要下笔书写,犹豫半晌,长孙谓都要怀疑他是骗人,无奈,还是写了下去。
春蚓秋蛇不算准确,鬼画符才是真的,不过经过长孙旦仔细辨认,他鼓掌叫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天资聪颖,颖悟绝伦!小朗,你可比你大皇兄聪慧多了!”
阿阮受了夸奖也不自傲,抹了抹眼睛说道:“父皇,我不想待在这里,哥哥都不喜欢我…”
正说着,门外有个孩子闯了进来,太监宫女拦不住,直直冲到殿门,大叫:“放开我,你们这些坏蛋!”
长孙谓先问太监:“这是谁,乱闯前殿该乱棍打死!”
大太监回道:“这是那位生的小殿下,算年纪,该有七岁了。”
阿阮立刻道:“是父皇的孩子吗?是我的弟弟吗?我可以和这个弟弟玩吗?”
长孙谓犹豫了一会,那孩子还在外面吵闹,便说道:“赐名谨,和五皇子住在一起吧。”
大太监领旨下去了,阿阮欢呼道:“谢谢父皇,我可以和谨弟弟一起玩了!”
长孙谓警告:“莫要贪玩误了学业,父皇可要每旬检查你的课业,如果不能让父皇满意,你就得和你的弟弟睡冷宫了,记住了吗?”
阿阮乖乖行告退礼:“知道了父皇,我先去和弟弟玩了!”
长孙谓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去吧,把字练得好看些,你娘可是写得一手好字。”
“好的父皇。”
阿阮开始了养孩子的生活,跟长孙晁长孙旦对着干。
西盛国五年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在与东寅国的战争中行动指挥势如破竹,百战百胜,东寅国节节败退,割地/赔款,甚至送来一位皇子作为质子,进献给西盛国。
五年的时间,有了长孙谓的暗中帮助与支持,阿阮成长为才貌双全,文武兼备的翩翩公子,他养的小孩长孙谨恪守礼仪,才华横溢。
大皇子和三皇子都能参加每日的朝会,参与政事裁决,已经不屑于用小打小闹来欺负还在国子学的阿阮和长孙谨了,不过阿阮过了十五岁生辰后,也要去上朝会,他们开始部署一切。
下了学,阿阮和长孙谨路过御花园,偶然听见有女子说话声。
阿阮本想避开,长孙谨却拽了他靠近,“五哥,我们去看看嘛。”
阿阮正了正衣襟,暗笑,还是小孩子,听得有趣的就想上去凑热闹。
二人悄悄凑近,在假山另一侧偷听。
女子声音低沉,“我不想嫁出去。”
又有另一个女子回答:“若不然把婚事退了,咱们西盛国的嫡长公主应当嫁给世间最好的儿郎!”
阿阮与长孙谨对视,原来是大公主长孙悦,前几天曾听手下的宫人说长孙悦要去和亲,就是不知道和亲到哪,“嘘,不要说话。”
长孙悦揪着帕子,满脸烦躁,“皇兄和母后都不让,他们太讨厌了,东寅国那么弱,哪还需要让嫡公主去和亲,为什么不让四皇妹去?”
宫女附耳:“公主,声音低些,这件事还得靠大皇子…”
和亲去东寅,难不成长孙晁要靠东寅国的力量登上皇位?阿阮拍脑袋,这种事情太明显,有脑子的都不会干。
声音小了,公主带着一堆宫女袅袅婷婷离开。
长孙谨摇头晃脑,“五哥,二皇姐要嫁去东寅吗?那也太远了,自从二皇姐到年龄离开国子学,我就很少能看见她了,真要嫁去东寅国,那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阿阮敛了神色,敲着长孙谨的头,“小孩子,想那么多,没听见质子都送过来了,哪能让皇姐去和亲,多此一举!”
长孙谨立刻笑开,“五哥真厉害,我们快回宫,这可太冷了,是不是要下雪?”
他哈了一口气,空中立刻有白雾浮现,长孙谨缩脖子,把披风裹得严实,“五哥,今年冬天可真冷…”
阿阮捧着手炉,精神奕奕,说实话,在温暖的课舍睡饱饱了一觉,突然出来真的凉快。
他看看阴沉的天色,北风呼啸而过,“可能下午就会下雪了,我们回去吃好的。”
“好哦!可以吃锅子吗?再下点羊肉,青菜,还可以炸绿豆丸子,这样就不怕上火了!”
“小谨,哪一回没听你的了,羊肉少一点,可以放猪肉,上一次你上火,病了许久,落下多少课业…”
说话声越来越远,御花园只剩一些枯枝败叶,褐黄色的枝干上残败的深色叶子摇摇欲坠,金菊早已闭上花瓣,雪梅树懒怠生花芽,这是近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去上御射课,这几年都只有他们两人,御射师傅也是长孙谓亲自挑选的,教的尽心尽力,阿阮先去和张师傅打招呼。
“师傅,今日天冷,不如在室内?”
张师傅看着面前一大一小,深色皇子服,裹着厚厚的貂皮披风,耳朵上毛绒的耳罩,各自一只暖手炉,包的严实,而自己也只一层薄棉衣,他咳嗽两声,说道:“今日东寅国九皇子会来与两位殿下一起学习,请殿下认真听讲。”
长孙谨问:“是那个质子,他为何来与我们一起学习?”
张师傅回道:“九皇子与六殿下同龄,陛下便恩准九皇子一同学习,以彰显本国气派。”
阿阮郁闷,不能进室内了,外面多冷…
长孙谨高高兴兴牵了一匹白马,“五哥,我们来骑马!”
阿阮窝在软榻里,懒懒散散,“我不想骑,太冷了…”
长孙谨跑到阿阮身边拽他胳膊,“六哥~哥哥~一起嘛~骑马就不冷了,我在前面骑,你在后面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