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辇车到了无心阁门前,雨势已是渐收。
内侍敲响门廊,不一会便有人来开门。
凉之撑着一柄花伞,从门内走出。一抬眼,便看见许久未曾见过面的苏莫二人。
只见那二人立于雨中,同撑一柄红伞。
故人重逢,凉之自是欣喜非常。
她瞧了瞧苏景年,又瞧了瞧莫若离,最后将莫若离的手牵起,握在两只小手中摩挲。
凉之无法言语,可任谁人都能从她的行为举止之间,阅读出她此刻的喜悦与同莫若离的亲近。
望着凉之,莫若离点头,回以笑容。
苏景年思衬着,也不知道这两位姑娘家何时感情竟是如此的要好了。
想来莫若离远嫁北域,身边连个朋友也没有,如果能与凉之彼此交个心,她倒是也替美人开心。
将视线从那二人交叠的手上收回,苏景年笑道:“凉之姑娘,几年不见。姑娘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是愈发的可人了。”
凉之被苏景年夸得一羞,只是点头。
她心思单纯的很,而破心嘴拙,自然从不曾说出这些个蜜语甜言来。如此这般,这句“亭亭玉立,愈发可人”,在她听来自然是中听得很。
苏景年见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赶忙又是一阵猛夸。
直夸得凉之的小脸挂了一抹子粉红。
莫若离自是猜得透苏景年的那些小心思,定是怕她师傅仍是不见她,便先哄了凉之。若是得了她师傅身边红人的相助,再求见,自是事半功倍。
夸也夸得差不多了,苏景年便说:“凉之姑娘,实不相瞒。我二人今日冒雨前来,是想求见师傅。不知姑娘能否行个方便,帮忙通传一声。”
凉之本被夸得飘飘然,乍一听苏莫想见破心,面上满是慌乱神色。
她面色一变,自是逃不过苏莫双眼。
苏景年心里一个起伏,直担心破心是出了什么事情。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抓住凉之的肩膀,急切道:“怎么???师傅她可还好???”
莫若离倒是不曾担心破心会出什么问题,不过方才凉之脸色的转变,是有异常,不过她这一时半会的,却也品味不出其中含义。
肩膀被苏景年的大手握个严实,凉之又是惊怕又是羞怯,目光愈发躲闪起了。
苏景年见她这幅表现,心中更是乱了套。
莫若离清楚,因着忧心破心的情况,苏景年方有些乱了方寸。可瞧着她的手放在别个姑娘家的肩上,莫若离顿生醋意。
又见凉之被她的举止惊吓得不轻,好似老鹰抓下无处可藏的白兔,又骂这傻人好不要脸,怎地一点都不顾及男女有别,竟做出这档子失礼之举。
“放开你的手。”
莫若离严声呵斥,转头便给了苏景年一记眼刀。
被美人这么一呵,又吃了她一记眼刀,苏景年如梦方醒。自己的行为委实欠妥,毕竟男女有别。仓皇将手缩了回来。
凉之重新得了自由,对出言相救莫若离异常感激。后怕起苏景年方才有些轻薄的举动,她往莫若离身旁凑了凑。
见自己确实把凉之吓得不轻,苏景年心下也是愧疚。可愧疚还愧疚,她真的是太担心破心了。
“凉之姑娘宽恕个儿,方才是本王失礼了。本王实在是担忧师傅的身体,就请凉之姑娘帮帮忙,带我二人去见师傅吧。”
凉之见她这幅心急模样,自是不敢怠慢。可阿心早前确实又有吩咐,谢绝一切人等的探视,尤其是王爷,那是坚决不要见的。
进退两难,凉之只得立于原地。
莫若离将这二人神态举止尽收眼底,便觉得事情似乎并非简单。她以眼神劝解苏景年稍安勿躁。
得了美人的眼神,苏景年虽是不甘,可也不敢再冒然发言。
上前挽起凉之的手,莫若离道:“凉之姑娘莫怕。可是将军早前有过什么安排?”
凉之闻言,忙点头。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玉小瓷瓶递给苏景年,等苏景年接了瓷瓶,她拿起黑板写了起来。
苏景年接了瓷瓶,猜不出瓶内乃是何物,将盖子去了,把瓶中之物倒在手中。
几粒丹药从瓶中滚出,落于苏景年的掌心。
鼻子凑过去闻了闻,苏景年先惊后喜。只怕是自己闻错了,又凑过去猛闻几口。这才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丹药不是别的,正是金灯无义的解药无疑了。
苏景年喜上心头,说:“难怪师傅一直闭门不见,竟是为了我在研制解药了!”
听闻“解药”二字,莫若离心头一震。又见苏景年这幅欢喜表现,便将这丹药的作用猜到了个七八分。即便如此,她面上仍是声色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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