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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野郊千障 惊风止戈(1 / 1)

正午时分,季扶昙三人回到赵家军营,吾日耶缇牵着艾玉出来迎接,吾日耶缇左看右看,没有看见季孟的身影,她强忍着失望说:“看到你们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 艾玉大病初愈,经过这次大变故,他沉闷了不少,可年纪小,无法掩饰对父亲的怀念,娇声娇气道:“姐姐,娘说你会把爹爹带回来,爹爹呢?” 季扶昙犹豫着该怎么开口,路上练习了数遍的谎言在看到吾日耶缇和艾玉的那一刻,溃不成军,她几欲开口,嗓子却是哑的。 “季伯母,我们进去说吧,外面风沙大,昙儿的嗓子不太舒服。”谢衿解围道。 “好好,快进来,是我太心急了。” 谢衿语气平缓坚定,季扶昙在一旁附和,吾日耶缇不疑有他,她拍了拍胸口:“谢天谢地,总算有他们的消息了……刚才昙儿的反应真给我一顿好吓。” “去跟乳娘说,炖一碗雪梨汤,给你大姐润润嗓子。”吾日耶缇吩咐艾玉,艾玉听话地出去了,他跟叶染已说要炖两碗,因为他也想喝。 …… 卧房里,杨月纯睡得安稳,她不认床,能吃能睡。 艾山打地铺睡在地上,他的睡眠也一贯很好,但是不知是环境陌生他太过警觉,还是侧身看着杨月纯的睡颜心情激动,他到后半夜才入梦。 杨月纯蹲在地上看他,他睁开眼睛,搂过杨月纯的脖子,杨月纯顷刻间跌到他的胸膛上,呵呵傻笑,撅着嘴索吻,艾山有点羞涩想要退缩,但想到过了这村可没了这店,他慢慢靠近杨月纯的唇,就要亲到了,哈吾勒震耳的嗓音雷霆般地响彻,梦境似铜镜,碎了一地,艾山不情愿地睁开双眼,擦去一脸的汗,烦躁地嘟哝道:“大清早的扰人美梦。” 他掀被起身,杨月纯睡得香甜,他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艾山进入大堂,哈吾勒来不及收手,一只茶盏飞往艾山的脑门,他举刀一挡,茶盏应声落地。哈吾勒还在气头上:“你怎么来了,险些伤到你。” “父亲为何时生这么大的气?” “说了你也帮不上忙……” “父亲不说就这么否定我吗……” 哈吾勒不语,艾山继续说:“您不妨说说,孩儿想为父亲分忧。” 艾山表现的诚恳,哈吾勒也想让他早点上手盐帮事物,便说,“我有个干儿子,他之前跟我说想要退出盐帮,我没答应,一不留神这件事情捅到帮主那了,帮主怕他有二心,屡次试探他,他知道在盐帮待不下去,这趁着我不在竟然逃跑了,帮主派高手去追他,他恐怕在劫难逃。” “父亲是不想舍弃他?” 哈吾勒惋惜道:“培养了十几年,我的心血啊……我养了他十几年,一个女人招招手就把他骗走了。”哈吾勒痛心疾首。 艾山在哈吾勒身前蹲下,哈吾勒摸摸他的头:“还是亲生的好啊……” 艾山眼睛微眯,即刻间明白哈吾勒为何非要他带上杨月纯,原来是有前车之鉴啊:“养子的确不如亲子,他之于你,我之于季孟就是很好的例子。” “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送我这么个好大儿……”哈吾勒一扫之前的阴郁,看着艾山这个亲儿子越看越满意。 艾山站起身,揖手:“请父亲让我前去解救大哥。” 哈吾勒有点心动,但还是挺犹豫:“只怕帮主那里不好交代。” “父亲的能力我是有所耳闻的,帮主离不开您,若您执意要保大哥,想必他会有所顾忌。”艾山句句在理,哈吾勒心想,我若步步退让,帮主只会步步紧逼。 蓦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哈吾勒的心头,他看向艾山的眼里充满危险的意味,艾山低着头似乎有所察觉,他微抬眼帘,猛然看见哈吾勒的笑眼。 “没想到我儿子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哈吾勒交代了些事情,艾山匆忙给杨月纯告了别,便快马加鞭前去营救哈吾勒的干儿子。 “弥诸,放弃抵抗吧,迟早都是要见阎王的,多躲一刻有什么意义?”云猫声如洪钟,弥诸轻功了得,他屏气凝神,云猫知道他在附近,但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他自信能够找到弥诸,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手下的猎物还没有过从他手底下逃跑的先例。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哟,我们小猫也有要失手的时候吗?” 弥诸一惊:是藏垢,看来帮主真是下了血本要置自己于死地,居然派来盐帮的两大高手云猫与藏垢来追杀自己。 云猫不欲与他多说,藏垢觉得他无趣,于是收敛笑容正经起来,他仔细聆听,不一会便将目光锁定在一堆稻草的后面,他朝那一指,云猫会意,长茅直戳草堆。 “危险,回来……”藏垢发觉事情不对,朝云猫喊叫,话音未落,一串烈火直冲云猫面门,弥诸趁机越过房顶,再次逃之夭夭。 藏垢帮着云猫扑火,云猫并无大碍,藏垢放下心来,玩心大起:“你变成没有须须的秃猫了,哈……”他佯装捂嘴窃笑。 云猫没好气道:“笑毛,抓不到他可没你我的好果子吃。” “你哪有什么毛可供我笑的?”说着他居然自怀中取出一面铜镜:“你自己看看,你的眉毛胡子,额前的头发可都烧没了。” 云猫一脸不可思议:“知道你爱美,不知道你这么爱美,这个时候居然还带着铜镜。”他接过铜镜:“啊,我的脸……我毁容了!” 藏垢看他着急了,赶忙安慰:“没有没有,只是烧糊了,没有烧焦,洗把脸就好了。” 云猫感觉脸确实不疼,应该没有烧焦,放下心来,亲自将镜子重又塞回藏垢的胸前。 弥诸惊魂未定,一刻不停跑了很远,快要跑断气了,他知道自己生的希望渺茫,只希望再见梨隐最后一面。 一辆马车途径弥诸,走出一段距离慢了下来,弥诸回头观望,马车折转向他,窗帘拉开,是一位中年男子,衣着华贵:“弥诸,快上来。” 藏垢和云猫飞檐走壁追寻弥诸,不见弥诸身影,只见一马车辘辘而过。 云猫皱了皱他被烧掉的眉头:“不应该呀……” 藏垢努了努他挺拔的俏鼻子:“有血腥气,他在马车上,追……” 二人已经站到了马车顶端,弥诸无法,提剑下车。 云猫手握长茅,作势攻击,藏垢长身玉立,但笑不语,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云猫吹了吹他被烧掉的胡子:“一起上!” 藏垢摇摇他那优雅的头颅:“有你足以,我们两个打他一个,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弥诸的剑已经砍来,云猫没时间与藏垢讨价还价,飞身迎击,剑不敌长茅,弥诸很快落于下风,但他善躲,云猫总击不中他要害,他恨藏垢的作壁上观,大喝:“藏垢,看我不告诉帮主?” 藏垢自腰间摸出飞刃,嗖嗖嗖飞向弥诸,艾山破帘而出,拔剑击打飞刃,改变飞刃方向,飞刃嗖嗖嗖掷向云猫,割破云猫左腿的裤子,露出皮肉,但丝毫没伤着皮肉,云猫与藏垢知晓遇到对手,但也知道对方无意伤人。 云猫退到藏垢身边,缕了缕额前碎发:“阁下何人,与盐帮有何结怨?为何从中阻拦?” 艾山昂首:“,在下不才,投身副帮主门下,我与盐帮共进退,并未结怨,此人是副帮主要保下的。” 云猫嘟囔道:“我一个字也不信。” 藏垢一直未言语,云猫推了推他:“怎么办?” 藏垢没有理睬他,向艾山揖礼:“在下唐突了,只是这是帮主下的令,我等不得不为,还望行个方便。” 云猫知晓藏垢傲慢,礼数向来不够周全,想必此人身份特殊:“他真是我们的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藏垢道:“我也没见过他。” 云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情势不对,他觉得先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此事自有副帮主从中斡旋,你们难道想公然和副帮主为敌吗?” “既然是副帮主要保的人,我二人这就撤下……”藏垢明哲保身,不想得罪副帮主。 见藏垢如此,云猫也不再纠缠,但他话锋一转:“可否查看下马车?” 藏垢阻止:“诶,说好了此事交给副帮主去处理。” 云猫本欲作罢,艾山亲自掀开车帘,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一探究竟。”云猫和藏垢看过去,确实没有第三人。 “在下告辞。” “告辞。” 二人走后,弥诸欲打开马车底座:“快放季先生出来。” 艾山拦住他:“且慢,那个藏垢很精明,他们还没走远,我担心……” “季先生会不会……” “不会,马车底部有出气孔,他不会有事!” 二人坐上马车,艾山在前驾车,弥诸不解:“你就是干爹的亲生儿子吧?可你为什么也叫季先生爹?” 弥诸是从盐帮大本营逃出来的,他听闻副帮主找到了亲生儿子,刚才见到艾山,一开始只是觉得长得像,后来他自称是副帮主麾下,他就知道这就是副帮主的儿子了。 “我真的和哈吾勒长得很像?” 刚问完,艾山就觉得自己很傻,摇了摇头道:“白问,我自己都觉得挺像。” “虽然一眼就能看出你们是父子,但你比他俊美多了,你娘应该很美吧!” “是啊,她要是生个女儿还不知道得多漂亮呢!”艾山又想到季扶昙,她很漂亮,只是他们长得一点都不想,真难过啊,仔细算下来,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艾玉好歹和她有一个共同的父亲。 刚才他一直尾随着那辆马车,他认识那是季家的马车,里面坐着的一定是季孟,他看到一个受伤逃命的人,季孟喊那人弥诸,他便知道弥诸就是哈吾勒的义子。 来不及困惑弥诸和季孟的关系,因为他闻到杀气,他明白这杀气是冲着弥诸来的,他来不及多想,钻进马车。 看见艾山,季孟欣喜若狂,他听闻季弦去世,艾山失踪的消息,他没有办法回去找他们,眼下可好,艾山出现在他面前,艾山叫了声爹,久违的一声爹,他高兴坏了,可下一刻,艾山却打晕了他。 艾山绕了一段路,在一处客栈停下来,他仔细查看,四下里很安全,客栈也是季家的产业,他告诉客栈伙计,季孟在不远处的马车里。 …… 月黑风高夜,季扶昙背着个包裹,鬼鬼祟祟。 “你要去那里?” 季扶昙一身黑衣装扮,企图趁夜黑风高时离开军营,殊不知谢衿一直留意着她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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