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有...”艾登想要解释。 “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少瞧不起了人了！”达斯特比了个倒着的大拇指“本大爷要证明自己比你强，敢接受吗？不敢就滚开，今后别再来烦我！” 这时，艾登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回过头，看见酒保凑近小声解释道：“客人您可能没听说过，决斗在过去的外泽灵很受追捧，因此外泽灵留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当一方提出决斗，而另一方拒绝时，拒绝的一方会被视为懦夫，并算作输掉了决斗，必须听从提出决斗方的要求。” “如果不遵守规矩会怎样？”艾登想了下问道。 “上次有人决斗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但决斗讲得就是血性，两个硬汉看不对眼，不多话直接一对一。”酒保拿手帕擦了擦汗，似乎不太建议“而没有血性的人是不会被尊重的，恐怕会有很多人站到达斯特那边，强行执行他的要求。” 艾登被这奇葩的规矩弄得有些无语，他本来也不是外泽灵的人，居然还要受制于外泽灵的规矩。 “哼，害怕得发抖了吧，胆小鬼。”达斯特举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像你，本大爷可从来不会害怕！” “决斗！决斗！”酒馆里大多数人酒劲还没消，比起看上去很是犹豫的艾登，他们纷纷举起拳头，声援血性十足的达斯特。 酒馆的喧闹声传到了外面，听到许久未见的决斗又要开始了，越来越多的镇民加入了围观队伍，让起哄的声音愈发震耳欲聋，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艾登一点酒没沾，思维十分冷静，他决定无视耳边的怂恿，在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前，拒绝达斯特。 倒不是说害怕，他担心鲁莽行动会带来不好的后果，而且他完全没有使用左轮的经验，唯一一次使枪也是初学者都能轻易掌控的马斯集团手枪。 现在事情闹得太大，引来太多人关注，这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就算拒绝会被判输，自己不能靠近达斯特，那还有凯尔纳和摩根在，他们又不必遵守达斯特的要求。 就在艾登缓缓张开嘴巴，将要说出拒绝的头一个字前，群众里突然有人喊道：“啊！我听见了，那小子说他接受决斗！” “什...”艾登惊得合不拢嘴，他望向面前的人山人海，根本不可能找出是谁喊的。 在如此吵闹的环境下，没人清楚艾登是否真的说了，但类似的话迅速在人群中传开：“那小子答应了，决斗要开始了！” 拥挤的人潮群向着酒馆百叶门动了起来，从酒馆蜂拥而出，艾登所有试图辩解的声音都被盖过，硬是被挤到了酒馆外的主路上。 紧接着，艾登背后被人推了一把，他往前踉跄几步，周围一下子宽敞了，回头一看，他发现自己被推出了人群。 他将视线移向正面，看见围观群众分别在左右两侧，中间一大块地方空了出来，达斯特就在正对面约莫二十米外，脸上微笑莫名自信。 就在此时，艾登看见酒保艰难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对方怀里抱着两把装在皮革枪套里的左轮，跑到了过来，递出其中一把：“客人...” 艾登犹豫了数秒，还是不情愿地接过枪套和左轮，酒保刚才给他解释过，过去酒馆里常常有人起矛盾最后闹成对决，因此酒馆特意准备了对决用左轮，酒保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用到。 紧接着，酒保赶忙跑到对面，将另一把左轮给了达斯特。 “决斗！决斗！决斗！”围观群众的情绪愈发高涨，一阵阵尖锐的口哨声吹响，半个镇子都能听见这里的动静。 在这座镇子漫长的历史中，经过一个个讲述者的修饰，决斗本身早已充满传奇色彩，不管是没见过的年轻人，还是有幸见过的年长者，都忍不住开始热血沸腾了。 艾登并没有听过那些充满传奇色彩的见闻，他是一点高兴不起来，但气氛已经被推到顶点，他明白群众已经和之前的达斯特一样，半句人话听不进去了。 就在艾登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时，他的肩膀突然搭上一只手，熟悉的烟嗓音在耳边响起：“孩子，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艾登意外回头，看见了那顶沾尘土的牛仔帽，看见了帽檐下满是胡茬的下巴，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摩根，摩根似乎解决完牧场的事了。 “但是决斗中换人，他们不会有意见吗？”艾登犹豫望了眼围观群众。 “相信我，孩子，他们从不关心决斗的人是谁，他们只想给麻木的脑仁找点刺激。”摩根叹息一声，轻拍两下艾登肩膀，接过决斗左轮，然后对达斯特扬了扬头，投去询问的眼神。 “别磨磨蹭蹭的，你们谁上无所谓，我会证明自己。”达斯特冷哼一声。 艾登看了双方一眼，无奈退了下去，刚退回到人群里，他就被一顿推攘，一下子被挤到了后排，围观者的注意全转到了达斯特和摩根身上，他这个前决斗者顿时没人在意了。 不过，艾登倒没什么遗憾，反正也是被强行推出来决斗的。 他捂住耳朵抵挡身边尖锐的叫喊声，踮起脚望向决斗现场。 达斯特将枪套束在腰间，抬头结结巴巴喊了一句：“丑话先说在前头，要...要是出了人命，可不管我的事！” “当然。”摩根将左轮弹巢褪下，检查了一眼，然后啪的一声合上，平淡回应道“你的手在抖，第一次拿枪吗？ “少...少啰嗦！”达斯特好几次插歪，才把左轮收回枪套。 “我见过很多和你相似的人，他们也总是执着于证明什么...”摩根利落地把左轮插入枪套，双手轻握于腰带铜扣两边“孩子，你会害死自己的。” “你懂什么！”达斯特咬紧牙关，猛地抬头“我还，没有输！”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那就如你所愿吧，孩子，如你所愿...”摩根叹息摇头。 “小心了，孩子，在决斗中，瞬间的犹豫都会败北。”他右脚微微后移，身体压低重心，似乎有一股无形而锐利的气场散发开来。
